望着她将唇覆上碗沿,李稷猛地愣住。
为了做戏做的真,他这碗药可是下了十足的分量。他原本以为嬴抱月会找个地方倒掉,没想到她真的打算喝。
“你花这么长时间熬的,我怎么能不喝呢?”
嬴抱月抿了一口,“不怎么苦呢。”
这不是苦不苦的问题,李稷一把抓住她的手,“你这是做什么?药是没病能乱喝吗?你明明不是……”
他的声音猛地,怔怔望着坐在床沿的嬴抱月。
“你难道……”
嬴抱月对于坐月子的过程,实在是太熟悉了。
她太过于擅长隐藏自己的苦痛,万一她真的……
“你这是什么眼神?”嬴抱月放下药碗,无奈地瞥了一眼站在一边的男人,“我没怀。”
这人的想象力是不是太丰富了?
她这是有时间能怀的样子吗?
“对不起,我……”
李稷呼吸一窒,他刚刚的怀疑对于姑娘家而言简直是绝大的侮辱。他站在床边,第一次如此言语无措。
“没事,”嬴抱月笑了笑,“我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她静静瞥了一眼李稷堆放在她身边的红枣鸡蛋。
“我这么清楚这些事,是因为在宫里见过女官这么照顾坐月子的妃嫔。”
其实不是,是因为她照顾过坐月子的女人。
还照顾过两次。
“是吗,”李稷僵硬地点头,他隐约记得嬴抱月之后,前秦王宫应该再也没有出生过孩子。
大概是有些低位妃嫔生的孩子没被人所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