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在冰湖之上,嬴抱月从后面抱住他,告诉他,她冷。
虽然那也许只是为了挽留他的演技,但她应该不知道,他为此有感到多么高兴。
她愿意告诉他,她愿意和他一起分担。
那就够了。
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有朝一日她疼的时候,会愿意告诉别人她疼。
哪怕那个人不是他。
“嗯,”嬴抱月泡在泉水里,她不知道李稷为什么会对她疼不疼的事那么执着,还是笑着应道,“我明白了。”
当然,是在她判断有必要的情况下。
李稷在心中叹了口气,他知道嬴抱月并不明白。
“对了,我已经不冷了,”哗啦一声,他从温泉中站起身,温声道,“我已经泡好了,你不要转过来,我这就走了。”
李稷抓起山石上的外袍抖了抖披在身上,他刚刚虽然坐在水中,但一直都没有脱下下裳,下裳泡在水中湿淋淋的,扑簌簌往下滴水。
但这一切难不了水法者,李稷站在岸边,水珠从他的下裳上浮起,一点点重新回到温泉中。
察觉到身下变得干燥,李稷这才安下心来。
虽然温泉水的确很暖很香,但这绝对是他生平最心神不宁的一次泡澡。
他深吸一口气定了定心神,套好靴子就准备离开。
“等等。”
这时山石后传来嬴抱月的声音。
李稷浑身一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