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社十年一周期,其中五年又是一个节点。在五年及五年后进来的旅客和导游,不一定会被筛走,但这之前进来的导游旅客,估计就留不下了。
走,走去哪?
‘上战场’吗?
卫洵压下心中浮现的问题,继续倾听郁和慧的话。
他说佟和乐是小五年进来的旅客,本来要是能活到现在的话,说不定还能再在旅社里活过下个十年。
但他命不好,进归途后第二年人就没了。
‘命不好,人没了’,这话是王澎湃说的。听起来轻飘飘的,但说这话时王澎湃抽了很多烟,脸耷拉着,像条被人狠狠踢了一脚的狗。想必当时肯定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逝者已逝,当时郁和慧没想着卫洵能这么快就复生佟和歌,也就没再继续问这些伤心事。
以至于现在佟和歌连佟和乐怎么死的,当年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
“我弟怎么死的我不用知道,回头我知道他怎么活的就行。”
佟和歌被浇了满头蜜水,实在忧郁不下去了,又跳出来,嘟囔道。
他十年都能再活过来,佟和乐才死的四年多,难道还活不来吗。
不管希望有多渺茫,起码有盼头,佟和歌从来不是什么悲观的人。
“十年能活,四年的还真不一定。”
结果偏有人在这里嘴欠泼冷水。
“四年还死的不够年头呢,我看啊说不定还得等下个十年。”
这么喜欢叨逼叨的,自然要数半命道人了。今儿下午德陵村里就丙二五零和半命道人两个人,半命道人躺在床上也闲的发慌,琢磨了个半天,拄着拐杖一瘸一拐找过来了。他伤的不轻,这么短的路走过来就喘得不行,脸色煞白煞白的——差不多和卫洵的脸一样白了。
“你们这倒挺热闹的——咦?”
半命道人一看丙二五零就觉出点不对劲来,手指下意识一掐。郁和慧当即就觉得不妙,可还没来得及捂半命道人的嘴。
“你好了呀!”
半命道人高兴道,一张脸笑出了花来,简直跟自己痊愈了一样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