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放开我吧,你现在力气太大的,我肩膀受不了。”
闻言,努尔基奇赶紧松开了自己的父亲,而两人分开后,劳威尔士也看到了努尔基奇的眼皮和鼻子两侧有点微微泛红。
“你很期待这一天吧?来自父亲的认可。”
劳威尔士说着,靠着办公桌,像是坐了下来,见努尔基奇没回答,他继续说道:“我以前也等了很久,但是等来的,只有你祖父的病危通知书。”
“抱歉,父亲,我...”
见父亲说起极少提及的祖父,努尔基奇下意识开始道歉,因为在他的记忆中,父亲只要一提起祖父,就会哭,然后就会喝酒,喝醉后就和自己的母亲吵架。
劳威尔士见儿子开始道歉,摆了摆手,说实话,他其实一直没能释怀,直到今天。
坐在办公桌上的劳威尔士,有些艰难的扭腰,看着桌子上如小山一般的文件,说道:“看到了吗?这才是大海的景色。
大海上的一举一动,或即将发生变化的一草一木,一沙一水,都在这上面了。”
努尔基奇点了点头,他明白自己的父亲在说什么,劳威尔士站起身,给了儿子一点恢复情绪的空间,在办公室里转了一圈,说道:
“你知道吗?我在这间办公室里听得最多的一句话,是‘你们海军是怎么办事的?!’这句话。”
说着,劳威尔士还摇了摇头,毕竟他担任大参谋的那些年,几乎可以说是海军的至暗时刻,大家都被骂,一步步挺过来的。
努尔基奇还没出言宽慰自己的父亲,劳威尔士便说道:“虽然知道你现在不会在这个位置上做很久,但是...我希望,你能听到一些能让自己开心的话语。
而且...以后如果你能坐在这个位置上,那就更好了。”
战斗从来就不是里德家擅长的,倒是本部参谋部的那些办公室,里德家的人倒是都坐了个遍,没办法,里德家很有这方面的天赋。
而劳威尔士自然也是希望自己的儿子能继承这优良的传统,也坐在这间办公室内,调度整片大海的。
但努尔基奇此时只是露出了笑容,说道:“父亲,你是知道的,我是斩夜支队的副官,我以后只会有一个可能回到这里。
那就是...达成长官的正义,等到大海不需要我们去征战了,我才会考虑回到这里。”
只有这一种可能,要么...征战下去,直到自己再无作用而退伍,要么,死战,战斗到死,这是一个副官,该贯彻的正义。
除非自己的长官像卡普中将把年轻时的青雉大将踹出支队一样,也把自己踹走,不过...努尔基奇不觉得自己的天赋,能让斯凯勒做出这种事。
毕竟他也不年轻了,半个月前,他在常规的年龄认知之中,已经四十一岁了,虽说距离四十一周岁还有几个月的时间,但是...不年轻了,已经过了四十,没必要挣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