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晴伏在地上,身上仿佛已经被冷意给浸透了。
看守她的婆子们不知去了哪里躲懒,她慢吞吞地抬起头,看见香灰从香案上落了下来,已经是又燃尽了。
窗外,几声虫鸣,一点远星。
她怔怔看了片刻,抬起手,从头上拔下了发簪,簪头的玉珠浑圆明润,仿佛另一轮圆月被她捏在了掌心里。
簪杆上凹凸不平,是镌刻了几个字。
——“淑善为要”。
这四个字又何止刻在了这簪上,也早就被人刻在了她心里。
“淑善为要,我行此道至此,却惶然惊觉已无路可逃。”
从宁安伯府退到庄子上,如今又退到这佛堂,天下之大,她无处可退了。
怅然一笑,她将簪尖对准自己的肩膀,狠狠地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