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位相国大人,轶筠在发自内心的尊重的同时,也有些嗤笑。
“不知我那位先生的师兄,如今有无后悔辅佐这大夏刘氏。”
轶筠从不称呼他为师叔,只因那位长辈,与他的先生向来不和,他先生坚持以推广儒家为己任,而那位长辈,却更喜欢以一洲之地做棋盘,以人间国度做棋子,将一洲大势玩弄于股掌之间。
那位轶筠从不叫师叔的师叔,棋术很高,可惜眼光不高。而眼光又何尝不是棋术的体现?将那大夏国刘氏作为至关重要的一子,真是一步臭的不能再臭的臭棋。
轶筠与史煜说起这些的时候,并无半点藏掖。
天下尽知的事,没什么好隐瞒的。
史煜对这些事之前从没有过接触,听得格外出神。
“儒家有太多可取之处,当然也不乏一手好牌打的稀烂的,更不一定都是君子,小人也有不少,而且读书人算计人,才是最致命的,属于那种……悄咪咪的就要你小命。”
这是轶筠的盖棺定论,也是对史煜这个晚辈的警示。
千万不要以为儒家都是像我这样好说话的,会算计人的多着呢,尤其那些自问棋术不低的。
与这位读书人相处久了,聊的多了,史煜对这个儒家君子好感大增。
也平白增了几分书生气。
都是这位儒家君子的功劳。
李潇大部分时间都在独自练剑,这位读书人无趣,大部分时间倒是与史煜待在一起,闲谈中灌输了许多儒家的规矩。
耳濡目染,如今也算是半个读书人了。
在断魂崖,除了三天一次去山下小镇,大部分时间只有三件事,一是飞瀑底下练拳练剑,二是茅庐中休息,三是与读书人闲聊。
三点一线的枯燥模式,史煜偶尔会感到无聊,却从不会觉得孤独,对于一个自幼孤独惯了的少年来说,孤独早就不是什么难以忍受的事情了,最难的时候是连生活都很难生活下去的时候,况且现在还有轶筠陪她说说话,他已经很知足了。
此后,便是一如今日的生活规律。
……
辗转之间,又到了下山打酒的日子。
这次李潇来了趟史煜的茅庐,把酒袋也交给了他,意图很明显,无非就是让他这次多打一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