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男人由模糊的轮廓慢慢变得清晰,采月平静的脸一下子又激动起来。
“你怎么还在这里?”
“你晕倒了,现在我们是在医院里。你不要激动,医生嘱咐了你要好好休息,不能再激动。”
“你在这里让我怎么不激动怎么好好休息?”她盯着萧天,眼中带着怒气与怨恨。
“我会马上离开。住院费我已经付过了,你安心住在这里,医生说最好明天再做几项检查。医生说你低血糖,要保证营养。这是我给你订的营养餐,你趁热吃吧。”说完,萧天把移动餐桌推到采月床前后就快步离开了病房。
见萧天真的离开了,她心中生起一股失落。发了一会儿呆,她打开了萧天留下的营养餐,慢慢地吃起来。吃完她抬起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是晚上快九点了。
她想她应该给裘岩打个电话告诉他她现在在哪里,可是她又怕,她不知道怎么和裘岩解释这件事,她想还是等她想好一个说法再对裘岩说不迟。
她小时候常常因为低血糖晕倒,久病成医,她不想再做什么检查,她要出院。医生见她坚持也觉得她没大事就许了她出院。
出院前她向护士借了针线应付着把礼服缝了几针,她打算回家后再找一家专业的时装订制店去处理一下,对服装很有研究的她一看就知道这礼服便宜不了,她怕自己乱缝会缝坏了。
出了医院来到街道上,几幢市中心区的标志性建筑物提示了她现在的位置。她判断了一下,从这里走到家里也只需要四十分钟,正好可以避开妈妈的入睡时间。而且这会儿她身无分文,也没法打车回家。
晚风吹过,带着丝丝凉意,怕冷的她紧了紧萧天留给她的西服外套。
她低着头一边走一边想着心事,她到底该怎么和裘岩解释她和萧天的事,还有,那个渣男怎么就变成了萧天了呢?
她的脑中不断地闪现那张只露着一双眼的蒙面的脸,还有那双抱过她的有力的双臂和那温暖的怀抱。
她一路走一路想,不知不觉地就离医院越来越远了。
等她从自己的心事中脱离出来时,她发现她来到了一条灯光昏暗的街道。我这是到哪了?她愣了一下,想弄清楚自己这是走到哪里了。
就在她发愣的当口,从黑暗中猛地冲出了一辆警用面包车,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响起,面包车刚刚好停在了她的眼前。
她见到从车里一下子冲出来好几个穿警服的人。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个警察就已经冲到了她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就往身后扭去,然后又猛地一推直接把她推入了就停在她面前的面包车里。
她原本不可能这么轻易就被警察扭住的,但对方毕竟不是歹徒或像上回一样是欺负弱小的城管,而是实实在在的警察。
不几分钟车里就坐满了不少衣着暴露的女人。有哭的、有大声喊叫的、有咒骂的,也有沉默不语的。
她朝面包车外面的街道看了一眼,终于明白过来,她瞎走乱撞地居然走到了本市最有名的风流街。感情她这是被当成小姐给抓了!
靠,今天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超级大血霉了!从公司倒霉到晚宴大厅、从晚宴大厅倒霉到医院,现在又从医院倒霉到了派出所,而且居然是因为被当成小姐被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