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始细细地端详所在的这间屋子。
房间布置得很素雅,但细节处显示出主人对完美和格调的追求。
床旁边还有一个精致的化妆台,化妆台上还有一些护肤品和化妆品。墙壁上一排很漂亮的挂勾上挂着几款风格各异的女人腰带,还有一块真丝大方巾。
看来这房间的主人是个女人!可是昨晚我昏倒前明明是和萧天在一起呀,那应该是他把我送到了他的女性朋友家了吧?
她想找到萧天那件西服外套再披上,却没有在房间中找到,而且她的鞋也找不到了。这会又找不着人,乱动别人家里的东西实在太不礼貌了。
她扫视了房间一圈,突然眼睛一亮,就你了!
她将挂勾上的大方巾取下当披肩披在了肩上,然后赤着脚小心翼翼地走出了房间。
一打开房间的门她就隐约听到似有钢琴声从某处传来。
她妈妈原是部队文工团的骨干,文艺素养非常高。受母亲影响,她从小对音乐和舞蹈就有极大的兴趣,父亲还为她买了一架钢琴。想当初在学校文艺表演她的自弹自唱不知道倾倒过多少少男少女蠢蠢欲动的心。
她听着琴声顺着楼梯从二楼走下来,看到楼梯左手边一条走廊排过去的第三个房间的门半开着,钢琴声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她赤着足披着方巾小心地走到了房间的门口,好奇地朝房间内看去。
房间的正中央放置着一架黑色的钢琴,钢琴前坐着一个身穿白色休闲衬衫的男人。男人侧着的背影微微有些弓着,双手在琴键上大幅度地挥洒着,有时如行云般流畅,有时又如鼓点般铿锵有力。
她所站的位置是在男人的斜后方,看不清男人的正脸。
初秋明媚的阳光从窗**进来,男人的脸隐在了金色灿烂的阳光中。
男人的头发是湿的,滴滴水珠凝在额前发稍处,如同晶莹的水钻闪着耀眼的光茫。纯白的衬衫在阳光中如圣光一般的泛着圣洁的味道。
男人弹的曲子是马克西姆版的《出埃及记》,只是原版是配了交响乐做为背景,而此刻只有男人一人的钢琴独奏。
如果说原版的《出埃及记》让人看到了上百万以色列民浩浩荡荡离开为奴之地、前往神应允他们的迦南美地的激昂与悲壮画面,那么眼前的钢琴独奏却让采月仿佛品到了出埃及带领者摩西的苍凉与寂寥之味。
明明是激昂又带着沉郁,明明是浩浩荡荡的队伍行进却又仿佛只是他一个人站在高山之巅任冷风吹打在脸上。
听着听着,采月的眼泪不知不觉地落了下来。
她仿佛听到男人的心中在呐喊,在诉说,甚至有时在哭泣。她能够感受到男人的心中有一种深深的伤痛,但这痛找不到发泄的出口,也得不到宽解的抚慰。
她从琴声中也听出一丝迷茫,这个男人在为什么事而困惑,所以有几个音符他弹的力度明显有些弱和微微有些拖沓,而这又不像是他对这曲子的理解不到位或是腕力不足而导致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