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觉得一股热流在心中涌动,他一直希望采月可以从心里亲近他而不是排斥和讨厌他。
这段时间虽然他一直辛苦地照顾着她,但他心里却是很开心和甜蜜的。因为失去记忆的采月不再像以前一样地骂他“王八蛋”和“魔鬼”,不再动不动就对他吼着“滚”,现在的她好依赖他、好信任他。
所以他在心里忍不住就会有很自私的念头,希望采月别的都尽快恢复,但就是永远都不要恢复记忆。
眼前发生的事和采月所说的话让他有些不太明白,她是不是发生记忆错位了?
他想起以前他对采月曾经做过的那些可怕和丑陋的事,那些事对任何一个女人而言都会是可怕的恶梦。人对一些无法接受的记忆都会极力逃避和压制或是扭曲和美化的。这道理就与斯德哥尔摩症候群的形成原因是大同小异的。
他难过地将采月搂进了怀里,在心里不住地对她说着对不起:“对不起,我以为我离开你的世界了,你就可以恢复你的美好生活了。我没有想到我伤你伤得这么重?对不起!”
采月却并不知道萧天心里想什么。她以为萧天说裘岩是她的爱人一定是在考验她对他爱情的忠诚。她刚刚坚定地认定他才是她的爱人,她终于通过他的考验了,所以他终于放心和激动地抱她了。
“你现在高兴了么?”采月轻轻地问萧天。
萧天一点都不高兴,他想起自己的所做所为对采月造成的深重的伤害很难过。
“我…高兴。”他说得有些言不由衷,但又一想,至少她现在不需要面对那些伤心的过去。这样其实也好。
听萧天说高兴,她开心地笑了。她的手指在萧天的胸前有些羞涩地抓挠着,这让萧天觉得有些痒。
萧天松开了她,“怎么了?”
她却只是红着脸微笑着垂首不语。
萧天一下子会过意来,刚刚她主动吻他,让她确认了熟悉的记记,让她认为他是她的爱人,现在她在等着他主动吻她了。
萧天有些为难了。他觉得如果他主动吻她,那实在是近乎卑鄙无耻了,现在的她根本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们坐了好一会儿了,该回去了!”萧天再一次要逃回病房,那里有两名护工,他可以不必和她独处,就不用再面临这样的难题了。
“不要。病房里人太多了,我想和你多呆一会儿。”采月脸越发红了,说完她又羞涩地把脸藏进了萧天的怀中。
萧天觉得很难过,很心疼,很后悔。
按照惯例裘岩每天处理完公司的事务后就会赶到医院来看采月。今天公司的事情有点多,所以他比平时来得晚了一些。
两人的对话他都听到了,尤其采月的话他听得更是清清楚楚,因为现在的她说话都是一字一顿的。
自从采月身体慢慢恢复,和萧天一样他对采月的失忆既有担心也有高兴。担心当然是害怕采月的失忆会是永久性的。高兴是因为采月的失忆让他和萧天与她的关系一下子变得平等起来,现在的他们是完全站在了同一条起跑线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