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上洗手间,可是腰用不上力,起不来。”萧天倒是一点不囧。
她立刻下了床跑去扶他,尽职尽责地担当起陪护的角色责任。扶着他进了洗手间她就有些不好意思了:“你自己一个人可以吧?”
“我不介意你在这里。”他继续厚颜无耻地赖着她。
她也不管他介不介意,她只知道她介意。于是她退出了洗手间,只是也没敢走远,生怕他万一有需要她好搭把手。解决完问题萧天扶着后腰慢慢走出了洗手间,她又扶着他重新躺下。
只是这一回他拽着她的手怎么都不肯放她走开。
“你不躺在我身边,我睡不着。医生说我现在一定要休息好才能恢复得好,你得对我的伤负责的。”
她这会儿脑子的确不比正常情况下灵光,萧天的话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有些发傻地眨了眨了眼居然听话地陪着他躺下了。她想,反正她也睡不着,等陪着他,他乖乖地睡着后她再偷偷地溜回陪护床就可以了。
“你在想什么?为什么睡不着?”他仿佛洞悉了她的小心思一般,不安安静静地准备进入睡眠状态,倒一副夜半谈心的模样。
“不知道,也没想什么,可就是睡不着。”失眠实在是一件令人感到烦躁的事,有个人陪着聊聊打发时间也不是件坏事,所以她居然很平和地接了口。
“嗯,这是脑震荡的典型表现。还有没有哪里难受的?”说着他就用手去摸她的额头。
“没有了。你干嘛?”她有些戒备地拿开了他的手,没听说过用手摸可以缓解脑震荡状况的。
“我怕你伤口发炎,看你有没有发烧。”他解释了一句。
“我身上没受伤。”她觉得他是不是也脑震荡了,记忆出现问题了。
“你肩上的伤。”他又解释了一句。
她立刻又有些囧了。
一提到肩上的伤,他的眼中再次出现了哀痛。她垂着眼不敢再看他。
几个小时前才发生的惨祸,让他再次改变了对待她的策略。人生苦短,没有人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些什么。他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去浪费,他只想她快快地可以陪在他的身边。
他突然像个孩子一样地钻进了她的怀中,紧紧地抱着她:“不要再让我看到你被别的男人抱着,更不要再容许别的男人这样和你亲热。我受不了,我会疯、会杀人的,你知道吗?”
她实在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做,又会说些这样的话。只是深更半夜的,杀人这么令人毛骨悚然的话他却是这么虚弱地靠在她的怀中低吟而出,这样的他仿佛强大无比又同时脆弱无比。
她说不清她是被他吓得还是被他惊得,她原本就有些迟钝的大脑一时之间有些停止运转了,过了好一会儿她的眼泪才突然夺眶而出:“萧天,你究竟要怎样?你是要逼我去死吗?”
他微微抬起头,看着她,眼神里是明显的受伤:“难受重新爱我比死还要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