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傻,只是过于执着。”他认真地切着牛排,脸上是远超过他这个年龄的人应有的沉稳。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萧天的身份?”他们的专座位于角落中,而且餐厅中有其他人的谈话声音做遮掩,所以她不需要担心他们的谈话被人听见。
他微微皱了皱眉,她这个问题问得突然,他没有准备好。
“为什么这么问?”虽然觉得突然,但除了刚刚微微皱了一下眉,他的脸上和动作都没有任何其它异样的表现,手依旧熟练地切着牛排。
“之前商务部禁止含白钛涂料出口的通知下得突然,事先没有一点蛛丝马迹可供猜度。你毫无征兆地就让采购部停止了采购进口白钛,应该是萧天事先提醒过你吧?你如此相信他的提醒绝不会只是因为他是一个成功的商人,因为站在商人的身份和立场,你从不认为你比萧天弱。”
他笑了一下,她的心思的确是敏锐。
“这件事都过去一个多月了,为什么现在才问我?”
她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却又问了另一个听起来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你是不是早就预料到了我和萧天的相处会有许多的问题?”
但他却听懂了她的回答,平静地点了点头:“我不想骗你,答案是肯定的。”
“所以你一点也不着急我和萧天在一起,因为你知道我们迟早有一天会发生激烈的矛盾,是吗?”
他放下了手里的刀叉:“我很难过你会这么说。”他的声音不像刚刚那么平静毫无波澜了。
她的手也一滞,潜意识里她仿佛觉得他有些刀枪不入,所以在他的面前有些过于任性了,而且裘岩实在和萧天一样是个心思很深的男人。他做事常常是不着痕迹却又是心机深沉。若非她确信他是真的爱她,他于她是安全无害的,那她实在不敢说她会一点不防备裘岩。
“对不起!我、我刚刚的话太过份了,我向你道歉!”
“我接受你的道歉!”他重新拿起了刀叉,但语气依旧有些不平稳。
“我…我不想这样。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她有些难过,手停止了切牛排的动作,过了一秒又干脆放下了刀叉。
“我理解,你也别想太多了。毕竟这几天你的情绪有起伏也是正常的。”
他对她的生理期很清楚,女人经前烦躁情绪不稳是很正常的。虽然他常常觉得自己对她的关心有些变态和无奈,但没办法,记忆力太好、心思太细有时候看来也是一件令人烦恼无比的事。
她的脸一红,她和裘岩现在这样的关系着实很令她无语。
她现在一身二用,裘瑞国际和“颜”的事如果一切正常她倒也应付得过来,可万一哪边爆出些意外,她肯定是分身乏术的。她不是从来没有想过她应该离开裘岩,但她不得不承认她真的舍不得,不光是裘岩离不开她,她也的确有些离不开裘岩。
而且这种离不开似乎与利益已无太多关碍,乃是更在乎心意!
见到她的羞怯他微微一笑,他承认有时候他是故意提及这样的话题,因为这让他觉得他与她的关系足够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