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妈妈和死党刘艳红都极力希望她选择裘岩,她也认为相比萧天,其实裘岩更会是一个几近完美的丈夫,但她偏偏一根筋地就是要爱萧天。至于原因,说起来好象是因为她先遇上萧天又先爱上了萧天,但其实真实原因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就在她以为这个问题就这么要过去了时,萧天突然又加了一句:“或许,是因为她太好了吧?”
她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这个答案是什么意思。只是很快她想起了“颜”秋冬新装发布会那个夜晚裘岩对她说过的话:“难道我的好在你这里反倒成了我的不好了么?”
她靠在萧天的怀中,在心中把裘岩的话重复了好几遍,仔细咀嚼的品味着。然后她想她有些懂萧天的话和他对欧阳晴的复杂情感了。
他搂着她左肩的左手在她的肩头轻轻地不断地摩挲着,那里不再是光滑的皮肤,因为他曾经的重咬和故意的舔舐而变得微微有些凹凸不平,这样的伤痕若不轻过特别的处理在身体上就是一生的印记。
爱情需要理智的不理智,只有现在他怀里的这个女人可以一再地摧毁他用理智构建起来的冷静,又一再地的引动他不理智的疯狂,一再地勾起他压制又压制的渴望,不仅来自身体的渴望,更有来自心灵深处的爱与被爱的渴望。
他的确因为林宛云而对采月有着异于常人的情愫,但更因为他和她本质上是同一类人,都是带着偏执的要强、包裹着坚强外壳的脆弱、因为极度的不安全感而神经质、自欺欺人的彷徨,还有,常人难及的超越死亡和痛苦的勇气,或者说是固执!
她的固执,那种死都不肯妥协的美丽的固执,连她自己都还未完全意识到的固执!
所以他们总是不断地自伤、又彼此伤害,可是也单单只有彼此才能为对方疗伤!
“爱我,狠狠地爱我!”他突然低低地念了一句,却并没有看着她。
她身体微微僵了一下,奇怪地扭头看向他。他微微低着头,双眼看着浴缸中平静的水面。他的侧脸从来都让她更加地迷恋,少了几分妖孽的美,却多了几分成熟男人的味道。
“爱我,狠狠地!”他再次低低地说了一句,还是没有看着她,还是只看着那平静的浴缸水面。
这是带着命令口吻的哀求!他做不到看着她的眼睛发出这样的哀求!他想她会明白!也只有她能明白!
她一个翻身跨坐在他身上,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刚刚他自己掐灭的火,现在他却要求她再次点燃。
他缓缓抬起头来看向她。她在他眼中看到了平静下面渴望暴发的风暴、冷静后面搅缠的哀痛,还有寂寞深处无人能知的寂寥,更有男人放下自尊后的无助与恐惧!
他把他能放下的所有伪装都除去了,他把他能敞开的所有脆弱都向她呈现了。
她果然没有令他失望,她俯下身主动吻住了他,热烈地、深深地、狠狠地。
浴池的水不再平静,如同他们的心湖一般荡漾翻腾不止。雾霭一般的水气不断上腾,如同是爱的意念在水中不断升腾。水花不止息的飞溅中,是爱的火花在肆意绽放。
喘息和吟唱是来自身体深处快乐的纪念,更是心中累积的苦痛的释放。伴着身体的疼痛生发出极致的快乐,如“恶之花”在与罪恶与欲念的争斗中幻化她独特的圣洁的美。
大脑一片空白思考完全停滞,让她觉得时间也停滞了。重新醒来时她依然在萧天的怀中,只是两人已一起躺在了床上,身上是轻柔又温暖的蚕丝被。
“我刚才……?”她的声音有气无力,气若游丝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