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仰脖的一瞬间,裘岩看到了坐于对面的采月刚刚那眼中的神伤。
她宁愿忍受萧天依旧怀念着另一个女人、宁愿守着他陪他神伤也不愿意接受自己的爱!可是自己不是同样宁愿忍受她爱着另一个男人,也要因为她而拒绝别的所有女人么?昨晚他醉着酒不是还是因为她而拒绝了翁玉么?
一阵极深的愁闷又涌上裘岩的心头。他再次举起杯一仰脖将杯中酒一口饮尽。
裘岩如此未能掩饰住的心痛让原本一直看着萧天的采月转向了他。这样的珍酿对裘岩这种懂酒的人是不该如此速饮的,所以她由此轻易就窥测到了裘岩有心事。
她想起了刚刚裘岩在酒窖说的话,眼中不觉现出一丝新的神伤,这神伤是因为裘岩而有的。
客厅中突然之间就变得安静无比。
萧天努力想掩饰并从自己的低落情绪中脱离出来,他有些恍然地看向采月,又看向裘岩,两人的沉默与对望间那微妙的情愫使他的心不觉又是一阵翻涌,一丝新的神伤就也出现在了萧天的眼中。他心中暗暗地深深地叹息了一声。
他们三人间这一场纠结的爱情要怎样才能止住现在这样的痛呀?
这一刻,萧天的心情很是复杂。
他很惭愧,因为他的神伤现在让三人都神伤起来。
他很无奈,若是他和裘岩不是两人几乎同时爱上采月该有多好!可是若非如此,他们之间的这段难得的兄弟情恐怕也不会是目前这样?
他也很难过,因为自己对林宛云之死的无法释怀,也因为采月看向裘岩的眼神中那一丝一闪即逝的心疼。
午餐的前半部分愉快而温馨,而后半部分却很有些沉默和伤感。
饭后采月觉得有些累,也因为不想自己夹在萧天和裘岩之间让他们都为难,就去房间休息了。休息完她还要和萧天一起去医院看妈妈。萧天陪着裘岩坐在客厅沙发上聊着天。
“裘岩,你发生什么事了?”
“怎么会这么问?”
“你昨晚没休息吗?我上午那么晚给你打电话你还在睡?我知道你不是一个放纵自己的人。”裘岩脸上的憔悴很明显,想要瞒过萧天的眼几乎不可能。
裘岩自嘲地一笑:“我又不是神,只要是人,就总是会有放纵自己的时候。”如果是对别人,裘岩对这样的问题或能随便打个哈哈就可以糊弄过去,但对萧天他不想这样。
气氛再次有些沉重。萧天拿起了一支雪茄。
“要吗?”
裘岩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