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怕……我若是跑回台湾去,只会让每个人觉得尴尬。」成萸终于轻轻启齿。
五年前形同决裂的那一夜之后,大哥终究没有娶符瑶,可是也未再和荔帆姊复合。符瑶后来搬出符家,在台湾经营自己的小事业,详细的情况她并不清楚,而符扬远走英国,她避居纽约。最后,一直留下来的,竟然仍是成渤。
当然他也搬出符家了,自己住在台北市中心的一间公寓里,但是他一直待在符去耘的计算机公司里,几年下来,这支「旁军」已经被他弄得有声有色,俨然和符去耘为妻家打理的证券公司旗鼓相当了。
她不知dao
哥哥留下来帮符伯伯的用意是什么,或许是他自己本身对这个行业感兴趣,或许是他看见两老子孙离散,不忍他们孤单,又或者是替妹妹那番「大逆不道」的话觉得有愧于符家,总之,最后他和符去耘是千里马与伯乐的关系;留在两老身边打点照料的人,也只有他一个。
成萸她虽然一番话得偿所愿,哥哥不必娶,自己不必留,可再无法坦然无事地出现在符家人眼前。
「尴尬?」符夫人若有所思地反复轻念两次。「小萸,虽然我鲜少表现出来,可是在我心里,妳和成渤确实与我自己的小孩没两样。」顿了顿,她苦笑一下,「或许有些小地方表现让妳觉得两者有差,大环节上,我并没有将你们兄妹视为外人。」
成萸俏颜微红。
「符伯母,我不是在抱怨……」
「我知dao
。」符夫人微笑打断她的话。「妳的意思,我都了解。让妳多年来一直处在卑屈的心情里而我们夫妇没有发xian
,也是我们的疏忽。符扬从小就霸道惯了,我们只注意到他对妳好,却没有想到,这份好是不是妳自己也想要的。」
成萸再度低首无言。
「妳知dao
吗?我很心疼你们两个。」符夫人温柔地望着她。「我知dao
妳是个恋家的人,可是为了这件事,妳宁可离乡在外,不肯回来。而符扬……唉,妳不肯回来,他也就没有回家。你们俩一个在南,一个北,最终还是牵扯在一块了。」
「符伯母,我马上就要离开了。」
「为什么?符扬好不容易才找到妳。」
她忍下喉头的肿块,勉强说:「符伯母,妳误会了。符扬并没有找我,这次他只是碰巧遇到我出了点麻烦,好心收容我,他对我……其实已经没有任何感情了。」
「是吗?」
「是真的。他、他刚才又跟我强调了一次,符扬和我五年前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