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形后果然是一位美人。
她此前趴在周拯腿边睡熟了，眼角带着浅浅的泪痕，似是经历了一场美梦，而周拯刚才的呼唤，又让她从梦中醒转。
“抱歉，”周拯缓声道，“他们来了。”
“嗯，”织月的虚影慢慢起身，周拯这一缕元神也从坐姿变成了站立。
二者四目相对。
周拯目中多是歉然。
他记不起这个女子是谁，也不知道吕洞宾与她有过什么海誓山盟。
但他去读她的记忆时，体会过了她的痛苦，感受过她曾拥有的欢乐，以及那沁入骨髓的恨。
“洞宾。”
织月轻声唤着，身形慢慢飘了上来，一只纤手前递。
因为两者都是灵体，她只能将手停在周拯脸颊外侧，沿着他脸颊的弧度轻轻向下。
目中情念依依。
“我此生算是被毁了，”织月轻声说着，“若是我也能有来世该多好。”
“嗯，”周拯轻轻颔首，苦笑道，“我虽没了记忆，但对你却也是有印象的，我会尽量帮你的。”
“留不下的，我的魂已经跟族人在一起了。”
织月神采奕奕，又笑道：
“你该不会是为了让我去与那些恶妖拼命，故意稳住我吧。”
“我确实有这般想法，”周拯坦然道，“但这并不是我想法的全部。”
“我明白的，我也必须去为族人报仇雪恨，还要多谢你多陪我这段时日。”
织月轻轻一叹，双手交叠在身前，对着周拯低头一礼。
“若是我族流传出去的聚灵神通今后造成了什么灾难，就请您多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