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孟玉婵这时才缓过神来,放下心中一切,不管不顾的抱住那个让她痛不欲生的男人。
“咳咳...”
贯长虹咳嗽两声,大股大股的鲜血便在他口中喷出。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抛弃我,为什么做出那种事,又为什么不躲开我的剑,难道你就是为了折磨我么!”孟玉婵见贯长虹这幅样子痛不欲生,仿佛心顿时被人拿着刀子切成了无数片。
“别哭,哭了就不好看了。”贯长虹抬手,颤抖的拂去孟玉婵的泪花说道。
“不...。”孟玉婵哭喊着抱着贯长虹,手捂着他的伤口。
“这也是种解脱,十多年了,我一直背负着这宿命也累了。”贯长虹露出一抹轻松笑意,仿佛得到了什么解脱一般。
在临死之前,他回想起那个月夜。
一个大汉抱着只有三四岁的他被人追杀,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狂奔。
那个大汉全身浴血,背上插了数只箭矢,他还记得那时他说了一句他害怕,可却淹没在了他们身边呼啸而过的风中。
直至在那一望无际的草原上出现一条裂谷,他们身形才停下。
滔天的咆哮声传出,却是裂谷中奔涌而水流。
同时他们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一只只箭矢咻咻咻的在他们身旁飞过。
那大汉将男孩护在身体里,用自己坚实的背为他抵挡这些箭矢。
“龙儿若你活了下来,一定要记住,我们藏剑山庄五百七十六口的血仇,记住天仓派,天仓派!”说罢,便一抛将怀中的他扔进了裂谷之中。
“爹对不起!”风雪之中,贯长虹的目光逐渐失去神彩,最终气绝。
“不,贯哥哥,贯哥哥...”孟玉婵仰天长嚎。
片刻后,她抬手为贯长虹合上了双眼,忽的她眉头一动,借着她长剑刺破的衣袍,看到了贯长虹胸膛的皮肤,在那皮肤之上有着一处黑色的印记,好像代表着什么。
她忽的回想起来,自她认识贯长虹,就从未见贯长虹赤裸过上身,同时身为男子同门的师兄弟也从未见过。
她轻轻拨开那处破损的衣袍,一把被虬龙环绕的长剑图案赫然出现在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