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生僧若有所思道:
“你做官,却是为了过好日子。”
纪渊眸光开合,淡淡道:
“无名者,难得众人敬畏,无利者,终究孤家寡人。”
大丈夫生于天地,若不愿屈了自己的心。
要么握拳,要么握权,总得占到一样。
杀生僧低头诵念佛号,轻声道:
“三界无安,犹如火宅,众苦充满,甚可怖畏。”
纪渊颔首,双手负后,眺望远处白墙黑瓦,亭台楼阁,忽而笑道:
“佛陀见众生慧少障多,沉迷色声香味触法等六尘之间不可自拔、不能自知,
这才传下最上乘、大乘、中乘、小乘四重法道。
根器利者,见得自性,顿悟成佛。
根器平常者,历经风波苦难,斩断心中烦恼,为大菩萨、大罗汉。
根器下者,困于经文、塑像,机缘不至,毕生难以遁入空门,寻求清净。”
杀生僧听得眼睛放出亮光,面露赞许之色。
此言与他师傅所言,几乎分毫不差。
自己的宝贝徒弟,果然悟性非凡,可传衣钵。
只是明知道世俗纷扰,为何还不弃之?
没等他发问,纪渊继续“搬运”炼化命数时,从邋遢和尚那里听来的感慨:
“谁人不想成仙成佛,自在逍遥?
倘若有的选,谁人又会喜欢满身泥泞,摸爬滚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