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玄明修持静心禅,也必须凝神以对,小心应付。
“皇觉寺是一帮攀附圣人的贼秃驴,你们悬空寺又能好到哪里去?
安儿本为世子,应该接掌杨家基业,却被拐去做了和尚。
若非看在印空的份上,本公十年前就带兵踏平寺庙山门,烧了藏经阁,毁了浮屠塔,推倒那座高出九丈的佛陀像!”
杨洪眯起眼睛,语气冷淡,苍老脸色忽地阴沉。
众所周知,凉国公府的长子杨安生来就有宿慧。
据说,他尚在襁褓的时候不哭也不笑,下地便能走路。
不仅过目成诵,府中圈养的猛兽、烈马,见到也会俯首低头。
“玄安师兄是佛子转世,百日宴上抓周,握住一串栓马索菩提子。
几岁大的婴儿,就能降服赤血龙马。
一如太古佛陀出世,擒火龙于钵中。
这些足以证明,玄安师兄与佛门大有缘分,日后必定可成正果。”
玄明诚恳说道。
“纵你说得天花乱坠,如何能消本公失子之恨?
本公还说你那讲经首座的师傅,天生与我拳头有缘,怎么不见他过来挨一顿打?!”
杨洪嗤笑一声,因他不喜佛门的缘故。
京州、五鹿郡的寺庙全部都被拆毁,连一名僧人都没有。
可见火烧悬空寺的狠话,于这位凉国公而言,并不算是随口一说。
玄明无话可说,只得苦笑以对。
景朝之下,除了闭关的圣人。
也就不在世间的魏国公、衡国公,才能压得住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