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澜在药盒里翻了翻。
自己虽然不是第一次骨折,但处理骨折的伤口,这还是第一次。
要用什么?碘伏吗?还是……这是什么?纱布一定得用吧……但是,裹纱布也好疼诶。
看着小澜挑挑拣拣的样子,男孩没忍住,又说话了,“应该得先消毒。”
“我知道,”小澜不满地说道,“我这不是在选吗?”
“可你手里那个……”
小澜感觉自己的公信力遭到了藐视。
“你老实呆着,”小澜挥了挥手里的不知名药瓶,“你不害怕我吗?”
“害怕,”男孩缩了缩脖子,“我妈说你是鬼。”
小澜撇嘴,不屑地把药瓶放了回去,另选了一瓶。
“她们都说你是坏人,”男孩继续说道,“但我和二毛觉得你不是。”
听到二毛的名字,小澜的脑袋嗡地响了一声。
“你以前还给过我们糖果呢,”男孩把脸埋在蜷起的膝盖之间,只露出一双眼睛,“二毛忘了,不过二毛的记性本来就不好,那时候我俩都是小孩儿。”
现在你也是小孩儿。
小澜放下手,认真地看向男孩。
“你觉得我不会伤害你是吗?”
男孩犹豫了一下,“你刚才还把手垫在我脑袋下面呢,就是那只手。”
男孩指指小澜骨折的左手。
小澜感觉到一股莫名的温柔,但二毛的尸体紧跟着就浮现在她眼前。
“你知道二毛去了哪儿吗?”男孩轻声问道。
胸口荡起一股苦涩的味道,小澜费劲地咽下,觉得口腔里也都是苦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