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在一旁嘟囔道:“刘道长怎地这般不爽利?三两剑打发了那公子哥便是,这般拖延要到甚地时候?咦?小道长怕是冷了?你我不若在偏殿暖和暖和。”
“也好,快走快走。”
冻得跟三孙子一般的薛振鍔当即从善如流。若非心中男儿武侠梦作祟,傻子才跟这挨冻呢。
二人快步进到西侧偏殿,值殿道士见二人进来也未多言,只说道:“不用说,你们定然是来看热闹的。关门关门,这一时半刻打不起来,待打起来开门也不迟。”
薛振鍔稽首见礼,寒暄一番才知道,这道人乃是十方堂弟子,道名黄振乾,序入门先后,薛振鍔得称其为师兄。
黄师兄不过二十出头年纪,很是爱说闲话,为人极为热情。当即搬了椅子让二人落座,又挪了火盆烤火。
闲谈半晌,就听隔壁侧殿有人嚷嚷道:“来了来了,刘师兄来了!”
殿中三人几乎同时起身,朝着殿门口抢去。
待开了殿门,抬眼便见一身百衲衣的刘师兄皱着眉头、提着三尺青锋缓缓踱步拾级而下。
趁着还没打起来,薛振鍔道:“黄师兄怎地这般眼热?”
那黄师兄道:“哎,我天生拙笨,一路拳法学了三年也不曾学会,剑法更是几次险些伤了自己。而今早已绝了学剑心思,便只能过过眼瘾。”
薛振鍔宽慰道:“师兄岂不知大巧若拙?说不得师兄三年习一拳,待学成之后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黄师兄只是苦笑摇头:“师弟莫要乱说,我自知拙笨,既入不得道,也习不得武,只求来日外放为一方住持,如此足慰平生矣。”
薛振鍔暗自察言观色,见这位黄师兄语态真诚,只怕说的是实话,便没再多言。
刻下,刘师兄提剑停在花少琮三丈之外,稽首道:“紫霄刘振英,见过花居士。”
那花少琮陡然睁开眼,双目如电,好似青锋出鞘。他腾身而起,长剑握在左手,上下打量了一番,言道:“听闻刘道长乃是子孙庙真修,不知入山门几载?”
刘振英闷声道:“惭愧,入山六载,修行只得微末之功。”
花少琮道:“六年?那刘道长习剑几年?”
刘振英沉思了下:“大约三年。”
“三年?”花少琮脸色陡然泛红,轻笑一声,恼火道:“久闻紫霄宫三盘九派,剑法乃是上乘中的上乘。可选刘道长这等只习剑三年之人与在下试剑,是否……有些太过轻狂?”
刘振英错愕了下,随即真诚道:“非是简满花居士,实在是子孙庙其余师兄弟各有要事,下山的下山,闭关的闭关,出去新来的薛师弟,便只余我一个闲人。还请居士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