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安抚,虚妄之言终究不如到手的利益。
将香火渡让?
他能让一时,岂能让一世?
便是让一世,也怕斗米养恩,担米养仇!
难办啊!
莫川摇了摇头,脸色阴晴不定。
那蜂拥而来的香火,也在考量着人心诡谲。
换个角度想:
寿山镇民,非石公私物。
恰恰相反,石公能诞于天地之间,乃是镇民谶言点化。
三十余年风雨庇护不了镇民山匠,一朝换之,实属德不配位,必有灾殃。
再者,寿山人祸乃他莫川禳灾,石公虽借花献佛指点异果所在,又赠了夜光母石,但他莫川也回赠异果,可谓两不相欠。
如今凭机缘赚了天地垂青,何错之有?
我怜他香火尽失,谁又可怜路旁顽石、野草,一点机缘也无?
柴家三兄弟彪悍异常。
可他若附身狍子,未尝不能将其驱逐。
以荒山野兽之恶口,咬不死人,也能令人肌体生疫溃烂,小病变大病,最终一命呜呼。
但他没做。
莫川知他在怕什么?
他终究是顽石成精,一点灵魄脆弱异常,若是狍子被打杀至死,他恐怕也将危矣。
人总想求个万全之法,殊不知,时不我待,只争朝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