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他才知道自己错了。
违逆鬼三爷的心意,下场只有一个。
他的幸运在于,鬼三爷肯罚他,也肯原谅他。
而田大管家却没有同样的幸运。
即便保留着山庄大管家的名号,田庆也被迫交出了账册和人事名录,只保留有库房的钥匙。
这个教训太过惨痛,导致田庆一病不起。
田恕心虚又害怕,不敢去看望田大管家。鬼三爷罚他抄书,变相也是一种禁足。他可以以此为借口闭门不出。
逃离山庄的俞十一并不知晓这些内情,还以为田恕已经不再追究、好心放过她了。
“那人……可靠吗?”
田恕在自己屋中只穿着单衣,蓬头垢面,精神萎靡。
他见的不是外人,而是他的贴身护卫。
“可靠。他在外边的营生就是这个,写字他最在行。”辜焕用话安少庄主的心。
“在行?我不要他在行。”田恕用左手托着右手臂,语带恼怒。
“少庄主勿恼。写漂亮字,他在行,写歪字,那更简单。”
辜焕遇事没有一味顺着少庄主的性子说软话,而是坚持自己的看法。
一而再,再而三,田恕没有因此疏远他,反而对他更加信任。
“那你快些……悄悄把人弄进山庄来。”田恕只顾催促辜焕去办事,他的右手已经痛得握不住笔了。
辜焕深知少庄主的窘境,他的职责就是替少庄主排忧解难。
“把一个大活人弄进山庄,会很麻烦。把少庄主的手笔弄出去,麻烦会少一点。”
田恕听到这个建议后,显得有些犹豫不决。
若是三爷在外边发现了他的字,证据确凿,他想抵赖都抵赖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