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纱之下的陌生容貌让王妧看愣了。
“传扬神医的名号会有风险,但也会给我带来一重保护。县衙的沈知事?安贫舍的佟舍长?还有一些乐于积德行善的好人?他们都很看重我的医术。我行医救人,谁敢跟我过不去?那个女人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才能买通别人来杀我?”
蒲冰的反问不需要王妧回答,因为她的道理显而易见。
“改易容貌?好本事。”王妧猛然想起和窦季方初次见面的情形。
要不是窦季方就在眼前?她几乎忘了这件事。
她对窦季方说:“今天,你也算开了眼界。”
窦季方听出王妧的隐语,特意拿出一副不以为意的语气。
他说:“鼻子上粘的是沉钩粉?脸上抹的叫腻骨膏?还有什么是我没见过的?”
王妧点头赞叹?又看向蒲冰。
蒲冰没想到?这个外表平平无奇的说书人竟然看穿了她的手法。
她引以为傲的易容手法……
震惊之余?是愤怒。
愤怒之余?是恐惧。
转瞬之间,她的心情跌宕起伏,几乎失去控制。
而她脸上的神色却毫无变化。
那张异常僵硬的面具仿佛随时会像陶土一样碎裂开。
蒲冰再也不想见到这个说书人!
“这些江湖人,别的本事没有,只剩一双眼睛?练得像刀子一样。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想用眼睛来杀人。”王妧故意吓唬蒲冰。
窦季方也配合她?眯起右眼?单独用左眼斜睨蒲冰。
蒲冰后背发出冷汗。
王妧不再咄咄相逼。她要给蒲冰一点时间?想清楚隐姓埋名、改易容貌和传扬神医之名自相矛盾。即便沈知事出手相护,终究势单力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