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害死了依然是祸害,依然会害死所有人……
容滨能保住性命,是因为石总管不敢得罪容氏……
眼前这个祸害已经被所有人抛弃了,留在浊泽,就是在等死……
范二甩了甩头,想甩掉时刻纠缠着他的那个想法。
“杀了他,杀了他……他要害死我们,他要害死我们了……”
身侧的黑影带着哭腔,发出了哀哀的求救。
范二身上的热血全部涌向头颅,枕在他脑后的单刀却发出异样的冰冷的杀意。
热血与冷刀碰撞在一起,拧成一股粗绳,强硬地绞杀了范二的神智。
他不受控制地从睡铺中爬起来,向透光的门帘走去。
单刀出鞘,微光投射在营帐顶部的油布上,一闪而逝。
范二的脚步毫无迟疑。
祸害就在石台上。
有人仍在沉睡,有人已经醒来。
惨剧发生时,亲兵队伍没有人能够及时出手阻止。
鲜血从老二涂通的左肩渗出,顺着手臂,汇聚于指尖,最终滴落在平整的石板上。他伤得不轻。
偷袭者倒在老二涂通的脚下,心头竖着一把匕首,握刀的手微微松开。血水汨汩,一发不可收拾。他的生命正在飞快消逝。
等到何三冲上石台,范二已经死去。
这个变故在何三的意料之外,且令他难以接受。
他决心要将亲兵队伍平安带回宿所,也尽力为种种可能出现的危险提前做足准备。
没想到,浊泽的毒瘴毒虫没有危及一行人的性命,反而是无形的恐惧害死了他视为手足的同伴。
“他发了疯,要杀死我们二人,我一时情急,才失手误杀了他。”老二涂通不得不替自己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