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芜离开片刻,又折返回到客房。
他暂时排除了一个疑点,又将注意转移到另一个疑点上。
“你在橡城消息灵通,以前是我小看你了。”
红蔷当萧芜说的每句话都别有用心,因此只用客套话应付。
“萧执事过奖了。我可不敢在萧执事面前自吹自擂。”
萧芜继续试探:“红蔷,你有求于我,就一口一声萧执事,你平时对我可没有那么客气。”
“我对你客气不好,难道刻薄才好?你是长老身边最得意的人,旁人奉承你还来不及。我何苦跟你对着干?”红蔷说。
萧芜终于抓住机会。
“你若肯和我同心协力,替长老效命,我得到的一切,你同样能得到。”他知道红蔷的心结是什么。
红蔷看了萧芜一眼,半真半假说:“或许,等你当了长老,一切才会变得不一样。”
萧芜喘气太急,胸膛起伏,感到脑袋一阵发晕。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平复了心情,说:“无论是做长老,还是做执事,势单力孤的人走不长远。你见过真正众叛亲离的人吗?”
“我是暗楼的老人了,怎么可能没见过?”红蔷反问一句,又说,“那些人有的轰轰烈烈,有的浑浑噩噩,下场都逃不过一个死字。”
萧芜轻轻点头。
“我希望,你我都不要做那样的人,也不要被那样的人连累。”
红蔷此时还没听明白。
萧芜接着说:“你勤勤恳恳,只要不做出格的事,总归有一份别人不能轻易抹杀的苦劳。但有的人就算付出百倍的努力,也洗刷不掉他身上的污点。一个叛徒获得信任的手段只有欺瞒,他的任何话、任何举动,都是为了对付信任他的人。红蔷,你知道我所指的叛徒是谁吗?”
红蔷恍然大悟。
她弄清楚的不止是萧芜提到的叛徒的身份,还有萧芜在整个谈话中的目的。
“我以为,长老仍对他信任有加。我远在橡城,类似这样的隐秘,我无从知晓。”红蔷撒了谎。
萧芜不再拐弯抹角,露出了藏在话中的刀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