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受到王妧的恩惠,本不该质疑王妧送给他们的药包和地图从何而来,但他忍不住暗暗猜测。
他想,黄三针感兴趣的应该是曾锋压制瘴毒的办法。那个办法或许正是从鲎蝎部中泄露出来的。
就在这时,毫无征兆地,何三感觉到脑门一阵剧痛。
他眼前一黑,几乎栽倒。
不少亲兵看见何支使跌跌撞撞走回栖身的主营帐,心底各自浮起不安。
留在副营帐守卫的两名亲兵既不是聋子,也不是瞎子。
副营帐内外的动静都落入二人的耳目中。
“唉,范二真可怜呀……”
“是呀,被厌鬼厌住,就是死路一条。神智都不清楚了,比染上瘴毒还可怕。”
“这事哪能相比?吕四没被厌住,也没好到哪里去。你也听见他叫得有多惨了。我瞧着,他迟早要……”
另一人不接话了。
过了一会儿,仍是原来那道声音说:“真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听说,范二家里有个老娘,还有个相好的……”
“真的?”
“我骗你做什么?唉,何支使到底是怎么想的?这鬼地方,真见鬼了……”
“别说了,怪吓人的。”
交谈声变成窃窃私语。
一股邪风经过,篝火摇曳。
障鬼台仿佛被惊扰了睡梦,在无意中翻了个身。
石台上滚落几粒沙石,被黄三针踩在脚下。
经历过范二的偷袭,涂通对外人的接近更加警惕。
大多数时候,老三曾锋留在营帐中,并不露面。涂通则守着石台,居高临下,做好准备应对一切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