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中有了分歧不要紧,”夏元龙看着发呆的卫怀,“怕的是我们相视为仇寇,反而忘却真正的敌人。”
“朱院长不会真那么干吧……”卫怀担心地喃喃自语着。
夏元龙站在他身后,平静地说:“放心,那里设有咱们的‘监察使’,知会他一声,稳住事态,叫朱院长保持冷静。”
“也只得如此了。”
这件事让卫怀烦闷了整一个时辰。正当他心情缓解,准备阖目养神之时,看见叶知府在手下奴才的指引下已行至走廊上了。
他连忙晃晃脑袋,强睁开眼睛,将藤拐握紧,一瘸一拐地走上去,朝卫怀笑道:“好你个叶廷龙,来拜访都不打招呼的……我还是不是你的老师?”
叶永甲整了整衣襟,惶恐作揖:“事出紧急,本官就顾不得礼数了,还望先生恕罪。”
卫怀拿拐杖一点他的胸膛,微笑着说:“当了个破知府,开始摆架子,自称‘本官’了?原来学生当不得喽!”
叶永甲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冲他尴尬地笑了笑。
“说罢,来此有何事?”
“我想请……蔡耀仁过来。”
“奇怪了,你为何要在我这儿见他?”卫怀倚着那根拐杖。
“四面八方都是万陆两党的眼线,我若公然找他商量点事,容易被人瞧见。您这里清静,倒可避一避耳目。”叶永甲道。
“学了不少鬼心思嘛!”卫怀一回头,“叫夏人英把纸笔拿过来。”
那奴才笑道:“夏先生已走了。”
卫怀冷哼了两声:“夏人英啊,你这人跑的可真是时候……”他只好亲自从柜子里拿出一张白纸,写好了信,问好蔡贤卿的住处,便差人寄了过去。
蔡贤卿拆开信,逐字读了一遍,直看到信尾言‘叶知府有紧急要事,火速!’,才幡然醒悟。他重将信叠了,心想:‘若跟着万王爷这样的人,究竟博不得一个前程。叶知府进取心甚重,我若危难时拉上他一把,指不定我做戏子的,也能平步青云,叫人高看一眼了。’想到这里,蔡贤卿很是得意,毅然丢开了信,换穿便衣,朝思和书院跑去。
“哈哈,为了撤个兵,什么法子都用上了!”蔡贤卿从一旁的甬道上慢慢走来,“叶知府?”
叶永甲在堂上见了,走下几节的石阶,到蔡贤卿面前,紧握住他的胳膊,欣喜地问:“蔡老如何得知?”
蔡贤卿放声大笑:“叶知府糊涂!我每日在万府走动,难道不会听些风声?”
“叶某就等着您这听风声的耳朵呢!”叶永甲万分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