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
“都给我站直了,不许动!”
阴暗的御厨内腾时亮堂起来,从门外走来一个身穿长袍的官员——正是晏温。
那军官本想拼死一战,却见他背后都是举铳子的人,生怕伤及太子,只好示意众人勿动。
“绑了。”晏温轻声令下,两旁的军士便将几名甲士及那军官一并绑出;他则一步步靠近太子。
“你……你干什么?本王贵为储君,汝焉得犯上作乱!”太子的手心上沁出粒粒汗珠。
晏温却淡然地扶住太子:“臣下怎敢如此。只是要杀这些造乱之贼,请殿下先回东宫安歇。”
太子也不敢说别的话,任着晏温等人拖拽走了。
“大人,这些亲卫该如何处置?”一名官兵在请晏温的指示。
“谋逆者,皆族灭之大罪也,凡一一审问,未免太为费事,更会引得京师哗然……”晏温目光一冷,“不如在此处挖一大坑,将这十一人尽数埋之。”
“是。”这军士退了下去。
略过半个时辰,御厨前的空地上已挖出八尺深的大坑,安排众人一个个跳下去。那些甲士皆仰天大骂,惟独军官被推搡到坑前,却仿佛出离愤怒的模样,一言不发。
“你是带头煽动贼臣造反的,应该更恨我才是。”晏温指着他说。
这军官却悲怆一笑:“吾为社稷效死,生无所憾,死有荣名,幸我得忠,悲你得奸,怜尚不及,何况谈恨?”
“我为柳大人做事,方能经略国家、治理天下。如果这就叫奸,你们的忠恐怕对黎民百姓也没有半点好处。”
“好!好!”那军官又放声大笑,“看你杀遍无辜,把朝政搞个血流成河,再施行你的‘仁政’去罢!”
“武夫安知大事?立刻埋了!”晏温一挥袖子,那军官也被迫跳进坑中,两边的军士将几大袋土一齐倒去,泥土便逐渐淹过人的身躯。
“派人幽禁东宫,”晏温道,“另外,火速上南京报急,告诉柳大将军,赶紧回京,朝中有变。”
南京,越国公府。
昨日,陆放轩已和全府人士举行了一次大宴,齐咨等人都喝得酩酊大醉,庆贺这短暂的平安时光。睡至清晨,陆放轩还有些头痛,勉强支起了身子,召齐、郑二把领商量搭救陈咨议之事。
“您看看这供词上说的,什么帮我置办酒席,拿我的黑钱……”齐咨拈着那份抄来的供词,显得愤愤不平,“陈童他妈的真没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