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台郎是新任没多久的,可从未见他发这般大火,吓得连滚带爬地出了大厅,火急火燎地从别处拿了一条麻绳,当即上司天台将手无寸铁的老监正死死捆了,带到柳镇年的前面。
宴席悉数撤去,百官们都躲避进了里屋,只有柳镇年一人坐在厅上,把出鞘的宝剑在桌子上横着,寒光凛凛逼人,离着跪在地上的史政休只有几寸之远——只要轻轻向前推去,这宝剑就能砍下他的脑袋。
“史政休!”柳镇年握紧了拳头,大吼着,“你到底什么意思!‘宫中乱臣’是指我?是想要本官死吗!”
史政休一看那剑的刃口便害怕,闭上眼睛答道:“若是想与您为敌,何必宴请过来,作此无用之功?此次宴请,正是想搅一搅那些人的气焰,破一破那些人的情面,让丞相根除贼患,大整官吏!”
柳镇年冷哼一声:“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啦?区区一个司天监监正,都敢妄议国事了!”
“您应该清楚,朝廷里的乱臣是不少的,逼得我一个司天之臣都走投无路了,只能托天变之象死谏。您要杀我一个老朽不要紧,就怕您不去处置内部的乱臣。那样的话,月蚀荧惑的灾象今日见不到,异日也将降临在朝廷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