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一道落雷紧随其后。
这是痛的感觉吗?
籁悠颤抖着,断枝的痛和伤口的灼伤让她几欲发狂。
籁悠,籁悠……
“我是籁悠!”
像是在向天宣誓,又或者不过是证明自己的存在,籁悠不停地呐喊着。
雷收雨歇,先生领着孩子们回家,临行前视线落在那段焦黑的树干上,转身对着古树弯腰一礼。
隔年,先生的家搬来了古树旁,几年后,古树旁的住户越来越多,起名籁悠村。
籁悠这一睡,再次醒来已不知过了多少年。
她发现自己换了个家,不是,应该是有人把家搬到了她的家里。
时光是一个神奇的东西,她的伤口处已经重新长出了还不算强壮,但却很有生机的支干。
她的主干在她沉睡的时候又分了数十根支干,叶子越加繁密茂盛了。
而深埋在地底的根系也成长到一个令人惊叹的地步。
原来她只能汲取到地下方圆几十米的养分,而现在,整个村子都在她的根系范围内。
籁悠乐此不疲地用根系感受着村民散发的热量,感受着小小的人们在她怀中的呼吸。
随着日复一日的观察,籁悠懂得的越来越多了。
她知道了人类分男和女,老和少,并不是所有的人类的是一样的。
她知道了人类生产的艰辛,他们所食的五谷杂粮需要风调雨顺才能丰收。
她知道了人类寿命的短暂,还不到自己的零头。
她还知道了好多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