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很不好诶,太不尊重何晰了,也不够尊重这只猫咪。”
“那你帮它另起一个。”
“那你可找对人了,让我想想看啊,不如……叫乖乖吧,你看它趴在那里睡觉的样子多乖。叫乖乖最合适了,你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俗。”他眼皮抬都不抬一下,以表示对此名字的轻蔑。
“什么啊,要不是我以前那只猫挂掉了,这名字才不给你家猫咪呢。”那是她养过的惟一一只宠物,就叫乖乖。乖乖是自然死亡的,它走的时候样子很安详,可是在那之后她就没再养过新的宠物了。任何真心付出的感情,都是极度脆弱的,经受不住一丁点儿的失去。
不过把一只死去的猫咪的名字用在眼前这只活物身上也不太妥,想想都觉得阴森森的。何又冬倒又不介意了,说知道了,那就叫乖乖吧。
晚饭过后,何又冬开车送她回家。吃完饭她就开始犯困了,在车上哈欠连连,完全忘了自己昨晚得罪两位上司的衰事。他打开音乐机放一曲《贝加尔河畔》,恰到好处的舒缓悠扬。她很高兴,何又冬的厨艺太上道了,以后有机会一定再去他家蹭饭。
临分手前她问他:“什么时候带我去见你家长?”
何又冬对她的主动略觉不适应,想了一下才说:“那就这周日去我家吧。”
这天晚上,她睡得很香,一夜无梦。这对于经常梦游的她来说,简直太难得了。
隔天她起了个大早,哼着小曲步行去上班。今天是公布实习生评估结果的日子,她想她大概是太紧张,紧张得神经都兴奋了。一天过去,杜思秋得罪上司的“光荣事迹”,同事们好像都忘了,不再用怪异的目光偷偷打量她,她心里也就好受多了。但心还是提到了嗓子眼上,就算同事们不记得这件事,不代表薛雁和新社长也会跟着不记得啊。想想也真是背到头顶了,这新社长的面她还没见过呢,怎么就让人家抓到把柄了。
正胡思乱想着,她就被叫到薛雁的办公室里去了。关于上次那期对姚云迪的人物专栏访谈,各编辑对稿子都不太满意。薛雁指出其中的瑕疵,说她在人物感情那一块问得太浅,大有隔靴挠痒的不痛快之感。
当然了,向情敌打听前男友今日之幸福,那是极需要勇气的。对过往耿耿于怀的程度越深,做好这种事的勇气就越弱。
她颓然问:“那怎么办呢?”
“你去联系她的经纪人,争取增加一个电访。”
“来不及了,在我们定稿之前,她大概都没空。”
“怎么?”
“她刚刚结婚,现在度蜜月去了。”她低下头盯着地板说。
“哦…”薛雁叹口气说:“那这次就算了,以后不要再犯这种细节性的错误。你该知道,实习生评估结果马上要出来了。”
“对不起,都怪我没经验。”
“因为没经验而犯错,这种话以后也不要再说,那是父母宠溺小孩子才能容忍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