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弥留......正在身后大厅迎候陛下......”
嬴政不满道:
“仲春之际,天气变化不定,你怎么能让病人离榻呢?做事怎么都这么糊涂!”
王离更咽道:
“家父执拗,定要出户迎接陛下。”
“若非身体实在支撑不住,断不会在大厅迎候,家父说,陛下今日一定会来......”
尚未说完。
嬴政便大步走过石桥。
进到了王离所说的那座古朴大厅。
一走进大厅。
嬴政便惊愕止步。
入眼。
大厅之中,摆着一张军榻,榻上一方厚厚的白布大被,大被覆盖着已骨瘦如柴,且须发如雪的王贲。
这位昔日猛将微微闭目,已是一脸木然弥留之相。
他骨瘦嶙峋的脸颊微微抽搐着,仿佛在硬挺着难以言说的病痛。
嬴政一时怔住了。
“陛下......”王贲骤然睁开了双目。
嬴政去到榻前。
“陛下,臣不死,是......有几句话说......”
“王贲,你说,朕听着。”
王贲目光艰难的找到榻边的王离,示意儿子扶起自己坐正,随后又示意儿子离开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