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可能同意。”
“你还不值得我这么做!”
秦落衡脸色惨白。
嬴政丝毫没有留情,目光冰冷道:“你以往未曾融入到社会,因而我一直对你容忍有加,你以为我把你安排进学室是为何?真是让你去学为吏之道吗?”
“我是让你学‘法’!”
“你真正的错,是错在对法没敬畏之心。”
“你以往借着些小聪明,得了一些恩惠,便沾沾自喜,但小聪明是登不上大雅之堂的,满朝大臣,就像经常跟你走动的郭旦,你真以为他是靠继承爵位当上的狱正佐?”
“但你可知道,廷尉府每次律令更新,郭旦是第一个去抄录的,大秦所有律条,他都了熟于心,他的确不懂法,但他知法、守法、畏法,入秦十几年,他从没有做过枉法之事。”
“狱正长史禄,他是秦墨出身,以往扎根郡县,从来没有参与过朝堂政务,但在审理你那起命案时,不偏不倚,完全公平公正的照着律令定罪减刑,因而百官没有任何异议。”
“他们有谁卖弄小聪明?”
“但你呢?”
“从最开始的献墨,再到医病治人,无一不是在卖弄,你真以为我厌恶你看的是道家书籍?普天之下,治世之道,法儒墨道,但各家之言,岂是看一些书籍就能明悟的?”
“天下医者,谁没行医天下?”
“单靠看几本医书,你真以为当得起医家博士?”
“眼下你靠着小聪明左右逢迎,备受世人称赞,但其他人却在一心一意专营一件事,随着时间越长,你的这些小聪明,便越上不得台面,最后只会沦为笑柄。”
“你还浑然不觉。”
“你在学室学习了数月,但只是知法,并没有学会敬法、畏法,因为你从一开始对法就没有敬畏之心。”
“你口口声声的说自己错了。”
“但你真知错吗?”
嬴政目光冰冷的看着秦落衡道: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