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思革故鼎新,不思变法图治,走‘法先王’老路,则天下必然会重现分治裂土动荡之祸,此,大秦君臣之罪也。”
“功也罪也,何去何从?”
当年朝堂上下一致认为,当以法为核心,为天下趟出一条新路。
因而大秦才有了官制革新,创立博士学宫,以及一条条革新天下之新政,当时君臣同心,只为文明再造,河山重整,天下太平。
当时陛下对他们的要求很少。
恪守法令!
戒骄戒躁,戒慎戒惧!
冯劫见黄景修双目失神,开口道:“当年咸阳宫中,黄公也曾出列进言,言当在天下力行法制,并称要带头遵纪守法,黄公却是把昔日之言全忘了。”
“黄胜奸女子上百人,上百个家庭,因你黄氏支离破碎。”
“而你更是为老不尊,屡屡坏法,借助昔日人脉、族中权势,随意的操控权力,玩弄天下子民,欺凌老实本分的黔首,黄景修,你的恶行实是罄竹难书。”
“你让陛下很失望!”
黄景修唇齿轻启,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有一股深深的恐惧,从心间弥散到了四肢,让他不由的浑身颤栗。
黄景修面色越来越惨白。
他哪里还不清楚,陛下对他动了杀心。
他看着摆在堂前的棺椁。
乞求道:
“冯郎中令,老夫昔年也曾为大秦立过功,老夫的儿子现在就躺在大堂里,还没有入土为安,老夫的确是死不足惜,老夫认罪,但你能否让陛下开个恩,让老夫把儿子后事操办完。”
“不行!”冯劫冷漠的拒绝。
黄景修双目赤红,怒道:“为什么不行?我黄景修没为大秦立过功吗?当年吕不韦被免,是我帮陛下稳定的朝堂,陛下难道这点旧情都不肯给吗?”
“老夫是有罪,是包庇过儿子,也曾犯下弥祸,老夫的确是死不足惜,可老夫也曾为陛下效过犬马之劳,难道就一天就宽限不得?我不信,冯郎中令,带我进宫,我要去见陛下!”
“我不信陛下对我这么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