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荀子的儒学,跟世人所知儒学相悖,以至不能被儒家承认罢了,荀子之才,虽不及先祖和孟子,但也相差不远,其当为我儒家少有的圣贤之辈。”
“但也正因为此。”
“儒家才不敢接纳荀子之学。”
“儒家只能有一个声音,而荀子才气太盛,若承认荀学为儒学,加上荀子当时尚在世,必定有不少人会去学荀派儒学,那我等研习的孔孟儒学自然会被冷遇。”
“这是万万不能的。”
“若是在大世之争初期或中业,儒家未必容不下荀子,但当时秦国独强,一统之势显着,儒家哪敢在那时治出双门?墨子身亡之后,墨家一分为三的下场,可还历历在目。”
“我儒家怎敢再犯这种错误?”
“是故,儒家知道荀子之学脱胎于儒家,但就是不敢承认,甚至要极力把这位儒家先贤排挤到法家去,因为当世,容不下两个异见之儒家,天下也不会给儒家融合的机会。”
“现在我儒家言必孔孟,基本不会言荀子。”
“这就是原因。”
“若论求变,我儒家的变化才是最大的,只不过碍于形式,为了避免儒家出现分裂,刻意的只言孔孟罢了。”
“但说我儒家因循守旧,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有道理也!”孔鲋点头赞叹,“襄弟果真是目光独具,仅仅几句话,便让我恍然大悟,也把秦落衡的谬言一一捅破。”
“我儒家何曾不求变过?”
子襄冷声道:
“这十公子出身皇室,哪里懂得这些道理?”
“而今我儒家式微,若是不坚持先祖学说,任由各支胡乱发散,我儒家早就分崩离析不复存在了,还能成为学宫的统掌学派?”
“正因为我等只研习先祖学问,我儒家才能始终屹立不倒。”
“儒家长久的挺立不倒,也正好证明了先祖学问之千锤百炼,任由世事变化,我儒家始终能长存于世,坚韧不倒,其中的道理,这些外人又如何能知晓?”
“我儒家现在连孟子都很少提及了,还去求变,若真信了那番鬼话,我儒家离灭亡也就不远了。”
孔鲋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冷哼道:“这十公子其心可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