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落衡澹澹道:
“世人只道秦法严苛。”
“殊不知,秦法包含了天下的方方面面,对民众的言行举止都有一定的约束作用,而且是明文规定,告诉民众,你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若是逾界,便是违了法,那便要受到相应的惩罚。”
“就算是朝廷,想要定一个人的罪,也必须依循法条,有法可依,不然便不能对此人进行定罪,大秦推行法制上百年,何曾真的出现过莫须有,有过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情况?”
“诚然。”
“律法并不是绝对平等。”
“但律法本就是为保证底线而设的。”
“对于大多数底层民众而言,能守住做人的基本底线,已经属实难得了,至少以当今天下的情况而言,短时是不能要求民众更多的,连温饱尚不能满足,谈更高的精神追求,无异于是在痴人说梦。”
“但礼却不同。”
“没有过于明确的明文条例。”
“一切论心。”
“自古以来,都有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的说法。”
“底层民众不知礼,何以能去守礼?”
“礼,这东西过于虚无缥缈,虽然有一些细则,但大多是为贵族制定。”
“民间根本就没有所谓成文的‘礼’,自然而然,民间就是无礼之地,若是真推行了礼治,民众不知礼,自然容易违礼,而礼的定义,在你们手中,这也意味着,民众的生杀大权一定程度上掌握在你们手中。”
“没有成文礼制,生杀随心,这岂不荒谬?”
叔孙通脸色一滞。
他很想说,这有什么不好?
天下在之前,本就是跟士大夫公治天下,礼治便是再让天下重归大道。
不过。
冀阙外还有不少民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