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已然是失悔痛心。
长子者何?
家族部族之第一梁柱也!
而他非但没为父皇分忧解难,反倒让父皇格外难堪,甚至是公然在挑衅父皇威严。
如此长子,人何以堪?
扶苏西南伫立,对着咸阳宫的方向,肃然长跪,重重扑拜叩头,额头直接磕出了斑斑血迹,而后颤巍的起身,拱手高声道:“扶苏不孝,妄谈仁善,自今日始,儿臣定精研律法,绝不敢负父皇所教。”
“父皇,儿臣去了......”
说完。
扶苏朝蒙毅行了一礼,毅然的转身离去了。
其高大的声影,很快便在大厅摇曳的灯火中,消失不见。
蒙毅长身而立,望着扶苏已有了改变,也是欣慰的点了点头,而后才出了大厅,回咸阳宫复命去了。
进入宫中。
蒙毅作揖正色道:“禀报陛下,长公子知错悔悟,已起身返回泗水了。”
嬴政冷声道:
“那头犟驴是说不听的。”
“他就算听进去了,也只能管一时,何时真的用心在律法上,再说知错悔悟也不迟。”
蒙毅犹豫道:“陛下,长公子遇事有主见,未尝不是好事。”
嬴政漠然道:
“他若是真坚持己见,朕反倒不会怪罪,但他显然并没做到,同样的处境,若是换一个人,那人要么一开始便彻底放弃儒家,要么从始至终都力保儒家,就算朕真施行文治整肃,也始终如一。”
“但扶苏做到了吗?”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