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皇排除监察地方的官吏,官职普遍不高,他们并无干涉地方实权的能力,太原郡土地兼并之事,难道只有我们一县?郡守、郡丞还有监御史,他们或多或少都牵涉其中。”
“就算他们想检举我等,但郡守、监御史都是我们的人,他们凭什么能让我等伏法?到时只要咬定不知情,就算是上报到朝廷,我们也能找到辩解之词。”
“在太原郡这块地界上,秦人就是奈何不了我们。”
“不过......”
“我们也不要放松警惕。”
“这些人毕竟跟始皇走的近,也的确查到了些东西,只要他们不找到确凿证据,我们只需放弃一些‘钱人’‘封主’,便能够安全的置身事外,在我看来,这点付出还是值得的,这些封主靠着我们,在地方欺压横行良久,也该长长教训了。”
“只要我们还在位置上,换一批‘封主’也无妨。”
“我现在却是有一个担心。”
县丞颀并没有太过得意忘形。
事关自己的身家性命,他此刻也是格外谨慎。
“哦?还有什么担心的?”突治眉头一皱,好奇的问道。
颀道:“据我们打听到的消息,这几人已收集到不少田契地契,也足以对那些强买强卖的‘钱人’‘封主’定罪,我现在疑虑的是他们会如何处置这些契约。”
突治面露古怪。
轻笑道:
“你倒是多心了。”
“土地买卖本就违法,这些田契地契自然要作废,而且天下不是一直流传着孟尝君‘焚券市义’的美名吗?他们收了这么多契约,于情于理,也为了自己名利,都会选择焚之。”
“一来以正视听,以彰秦律。”
“二来为自己博得一些美名。”
“三来则是对黔首施些恩惠,也好事成后,回去给始皇复命。”
“如此佳话,他们岂会不动心?”
突治却是丝毫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