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冷冷的看了弋一眼,漠然道:“你真认为扶苏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他恐怕直到现在都不认为自己做错了,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他若真能明白这个道理,又岂会接二连三的犯蠢?”
“呵呵。”
嬴政摇摇头。
却是不想再提扶苏。
弋苦笑一声,也是没有再开口。
他在朝多年,深谙朝野内政处事之道,因而在收到扶苏有关消息的时候,便已然知道扶苏做错了什么,扶苏之错,不在是否反对坑儒,也不在是否该换行刑地点,更不在所谓政见歧见本身,而在于长公子没有看清天下之时势。
时也,势也!
此时此势,天下局势异也!
此时势,不是迫于陛下之威严压力,也非是秦尚书令的狭隘报复。
而在于天下之大势,在于天下之新局面也。
儒案,看似争论的是行刑方式和地点,但实则早已不仅是行法宽严之事,而变成了国家生死存亡之大争。
这是复辟与反复辟的争斗!
儒家所犯之罪,的确罄竹难书,但何以非要用战场之法?
坑杀儒生,真能安天下?
自然不是。
然其中道理,他明白,其他朝臣同样明白,但却无一人具书陛下,也无一人在小朝会反对。
何以?
正是因为帝国君臣都明白,儒案并不仅仅只是一件儒案,而是关乎着大秦对今后复辟势力的态度,而今天下形势异也!
这次坑杀是对日渐猖獗的复辟势力的宣战!
正因为此,才会从重从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