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又岂是关中氏族想要的?”
“现在十公子没死,甚至极为的出众,关中氏族势必会卷入重来,但六地一系又岂会把大好优势拱手让人,朝堂的位置就这么多,关中氏族多了,六地一系自然就少了,你以为储君之争,只是扶苏跟秦落衡之争,其实根本就不是。”
“储君之争,实则是关中氏族跟六地一系的争斗。”
“他们谁都不会相让的。”
“就算扶苏不想争,但他背后的六地一系,推也会把扶苏推上去,没有人能轻易的舍弃在手的权势,我赵高做不到,其他朝臣同样做不到,他们甚至比我更加贪恋权势。”
“秦落衡的身份就要被正告天下了。”
“到那时......”
“储君之争才刚刚开始。”
赵高双眼微阖,眼中散发阵阵寒光。
这些事,他其实之前根本就没想清楚过,也是这段时间失势,他得以有时间静下心来,而后才想明白过往朝野发生的一切,储君之争,实则是两个派系之争,若是当年秦落衡没有出事,无论是关中氏族还是六地一系,最终都会倒向秦落衡。
而这也是卫肆算计秦落衡的原因。
随着秦落衡的‘身亡’,朝堂形式发生大变,扶苏一跃成为了最大的储君争夺者,而扶苏身上流着部分楚系一脉的血液,自然会让六地一系的官员更为亲近,原本六地一系的官员倒向秦落衡,只是为了不被关中氏族进一步打压,但若是扶苏上位,他们却是能化被动为主动,甚至反过来,把关中氏族排挤出朝野。
这一来一去差别可太大了。
若是能自己掌握权势,谁又想看别人脸色呢?
不过,关中氏族跟六地一系争夺的再激烈,都跟他无关了,他已不可能投向任意一方了,这两方也断不可能接纳他。
他只是一个宦官。
一个不受重用的宦官罢了。
他现在也没心思去想那么多,唯今,他只希望自己泄密之事,不要被调查出来,若是真的被人查出来,恐怕他当即就会人头落地,还会被株连五族。
赵高心中想着,随后也摇了摇头。
他并不认为弋能查出来。
他那次做的事十分谨慎,外界根本找不到明显破绽,除非许胜被抓住,但鲁县之事爆发这么久,许胜恐早就清楚事态的严重性,根本就不敢在人前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