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贲冷冷的看着王离。
见王离吓得脸色发白,跪伏在地,但脸上却一脸担心,显然是在担心自己动怒伤身,也不禁心下一热,粗重的喘息一声,叹气道:“我非是说蒙恬在害你,蒙恬的性子我知道,不会轻易害人,也犯不着害你,我也非是让你跟其他将领生隙,只是想让你明白一件事。”
“你可以有自己的想法。”
“但你的想法,必须与陛下相合!”
“我知道北原军团的将领,大多都出自关中氏族。”
“但关中氏族并非一片祥和。”
“以蒙恬之谋略,岂会不明白陛下之用意?但他即没有阻止你,也没有对你倾囊相告,自扫门前雪,这其实是再正常不过,你跟蒙恬没什么交情,他自然不会为你考虑。”
“其余将领,在军中摸爬的时日,比你久的多,你根本就比不过。”
“你也不要去妄加揣测,这些将领的心思了,以你的脑子,以你的见识,是想不清楚的,也想不明白的,就不要再庸人自扰了。”
“人都是有私心的!”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你为我的长子,等我死去后,你即为王氏家长,因而你更应该注意,对内对外都要谨言慎行,不要自作聪明,也不要自以为是,更不要去卖弄炫耀,你继承的是大父的爵位,但你其实并无大局洞察之能。”
“有些话,我跟你大父,已不知对你说过多少次了。”
“我实不想再多说了。”
“你以后给我记住一句话。”
“言多必失!”
“有时候‘笨一点’‘蠢一点’,对你而言,并不是什么坏事,王氏早已名扬天下,也不需要你再努力奋进,今后你只需按照陛下的诏令行事,凡是诏令以外的事,都不要去掺和,更不要再自作聪明。”
“你没那个脑子,更没那个能力!”
王离连连点头。
额头早已是冷汗涔涔。
他前面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些,只是觉得,大家都认为该尽快修长城,他既然要回咸阳,自然当上书催促一下,却是没想到,其中弯弯道道这么多,而且他也大抵是明白了秦落衡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