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矜上岂止是没跟他说话,她从坐上商遇城的车,就一直沉默到现在。
“我怎么会跟你生气?还要多谢你救了我。”梁矜上勉强提起精神,“对了,你今天怎么恰好在那里?”
如神兵天降。
还那么像她朝思暮想的故人。
“我去找我哥,顺便试试新车。”晁星河无不遗憾地叹气,“哥,以后是不是都不让我骑机车了?”
晁荆玉从后视镜里看他一眼,“你有这个觉悟就好。”
晁星河一不说话,车里的气氛就过于安静。
他停了一会儿,又没话找话,没什么城府地开口,“对了姐……你今天哭着喊的贺小缺是谁啊?不会是正牌男友吧?哈哈!”
恰好这时前面一辆大奔踩了急刹,商遇城“啪!”地敲了下喇叭,催那人闪开。
梁矜上震了一下,缓缓道:“不是……只是个普通朋友,好几年没见了。”
她声音里的寂寥充满了整个车厢。
傻子才会信是普通朋友。
晁荆玉轻咳了声,从前座转了个身,“平时也没你话这么稠,吵得我头疼,能安生会儿吗?”
梁矜上知道晁荆玉是在替自己解围。
也知道晁星河不是这么无邪的性格,他说的每句话意图都不难猜。
难为他还要装得像个天真小男孩。
还有一段路程,总这么一直安静着也不好,她便问了晁荆玉,梁西洲的治疗效果。
“本来也是要找你谈的。”晁荆玉道,“梁西洲是脊椎神经元受损,这种细胞是不可再生的。最近一直在尝试给他用电极贴片从外部刺激神经元。效果……不是很理想。”
瘫痪了八年,想要再站起来,从医学角度来说基本属于异想天开。
梁矜上独自在梁西洲的病房里待了半个小时,失魂落魄地走出来。
刚走出病房,在昏暗的走廊上,差点撞上那道高大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