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哥一个人站在院子里。
梁矜上也从椅子上站起来,跟过去,“何哥。”
他没想到梁矜上还会主动搭话,“你不怕我?”
“还是有一点怕的。”梁矜上卖了个乖,“但你们也不算是坏人。”
何哥冷嗤了一声,“我说的是我这张不人不鬼的脸!别说你一个女人,我走在大街上,连大老爷们都怕我。哈!”
梁矜上看着那张被烧伤的脸。
在昏暗的月色里,确实更加诡谲骇人。
说不怕太假,她选择沉默。
何哥却像是发泄愤懑一样,自顾自说下去,“我本来是个律师,不说前途无量,也是衣食无忧!我这张脸,是收了个公益免费的案子,结果被人报复,坑成了这样!治病把钱花完了,烧成这幅鬼样子,工作也没了!为什么不让去替我儿子去死!”
“你知道急淋白血病吗!郑杉那个狗日的东西,他答应给钱,我儿子才把剩的那点免疫细胞杀死了,只等着他的钱做移植的!他不给钱为什么不在我们移植准备前说!我儿子本来不会死那么早的啊!”
他那沙哑的喉间就像含着一口碎玻璃,字字泣血。
梁矜上脊背发凉,心口酸得要命。
如果有人听过鬼哭,一定能明白她此时内心的感受。
何哥仰着头泣泪,余光看到身旁这个女人也在不停地在楷自己的眼角。
就在这时,何哥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数条短信的提醒。
梁矜上能感觉到他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然后低头在手机上操作着什么,
她猜测,也许是郑杉的钱到账了,他在给其他人转账。
他果然没有一点贪私的想法。
何哥摆弄完手机,抬头看了梁矜上一眼,粗声道:“你走吧!”
“走?”梁矜上看一眼漆黑的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