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芙皱着眉,难过地“唔”了一声。
下午乔麦同她说的那些话,那种百转千回的心思几乎共通。也是因为乔麦话里那些劝和的深意,让她觉得不能再束手束脚,才受了顾文宣的煽动。
可是酒喝了,没壮上胆,仍是畏葸,不敢上前。酒似乎只让她难受,五脏六腑都蜷作一团。
生出更多恐惧,怕全无保留坦白,结果不如所料。那她就真的彻底一无所有了。
而维持现在的状况,起码还能与他有一层纠葛不清的关系。
她从前不知道,自己是这样害怕失去的人。傅聿城把她变得这样狼狈,患得患失,再难洒脱,都不像是她了。
尚存的清醒不足以让她思考更多,这种难受让她很想哭一场,于是也真的这么做了。
感觉有人抚着她额头,把她扶了起来。头晕目眩一阵,她似是跌进了一个怀抱,被人桎梏,又被人小心安置。
想喊他一声,但舌头不听使唤,但哭好似不需经过她的控制,成了一种本能。
听见有人沉沉地问,叹着气,“你倒是告诉我为什么哭,我才能知道怎么做啊。”
她张一张口,却说不出话。
只是不停哭,却莫名觉得安心,无端认为此刻托着自己的那股力气不会凭空消失。
思维被拽着往下沉,那声音好像隔着水传过来,在唤她,“……阿芙?”
再说了什么,她努力想听清,却加速往意识消失的深渊里下坠。
在最后昏睡过去之前,她感觉似乎有什么温软的东西碰在她唇上,想去推,说刚吐过,好脏。
然而被一阵剧烈的眩晕裹挟,这最后的触觉也一并丧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