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臣垂在身侧的手轻捏了下,他仰头张了张口,几次想解释最后没说出别的,只是坦诚道:“我不太记得了。”
容修闻言微拧了一下眉,眼底似乎藏着恼意和不悦。
俯仰之间,两人沉默地对视了一会。
劲臣略有些紧张,打破了沉默:“对了,我有个剧本,想给你看看。”
“给我?”容修疑惑。
“嗯,是关鑫虹老师给李里导演的,李导很看好,我看了看,觉得很不错,”劲臣俯身歪过去,伸手去够床头桌上的kindle,“我想给你也看看,你一定很喜欢。”
“我?”容修脸色不太好,嗓音冷硬,“我喜不喜欢,有什么关系么?”
劲臣听出了他声音里的冷漠,心都跟着颤了一颤,拿着电纸书的手缓缓落在腿上,他轻捏了下指尖,怔怔抬头看他。
他在生气。
因为醉了酒,露出了丑态,或是说漏了什么,所以对方会厌恶,或是因为其他什么事而生气了?
顾劲臣失了神,斜倚在床头有些无力,带着不易察觉的脆弱,还有眉眼间的担忧与懊恼,他的手指微微用了力,抓住了被角。
那力道,像是荒唐时,抓住容修的肩头,明明喊着不行了,还舍不得放开。
真的像白老二说的,全是反话。
在劲臣胡乱叫喊着“不行了”的时候,容修就松了口,他却硬贴上来哼唧着求他,缠着他往他嘴里送。
容修:“……”
事后容修给他换睡衣时,随便扣了一颗扣,就只带上了一点儿,裹住了就抱回了主卧。
此时,顾劲臣歪靠在床上,睡衣的衣襟敞着,袒肩露怀的。
容修想起,可乐杯开幕式上,劲臣跳舞时,白翼说的那些不正不经的话。
若隐若现,朦朦胧胧,要露不露,云山雾罩……
然而,最后全都化成了眼前这人望过来时,那坦诚、眷恋、直白、热切,还稍带了点渴求的目光,以及他极力想掩饰却怎么遮不住的一丝难为情——
再此之前,顾劲臣就是这副模样,斜倚在书房的“杂志床”上,举杯邀他同享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