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顾劲臣的工作压力,常年熬夜,心脏方面有着很多年轻人的毛病,比如心律不齐、心肌缺血等。
所有亚健康的小苗头,在手术前的各种检查中,都被细细逐一揪了出来。
麻醉师反复询问家族是否有心脏病史,心脏病对于麻醉来说必须密切关注,不然顾劲臣的这种情况,可能会死在手术台上。
不过麻醉师说得很专业,也很委婉,但大概就是那个意思。
看着眼前的“麻醉知情同意书”,乔椒只觉额头发烫,眼前发黑,全身发软,她打着冷颤,耳朵也嗡嗡作响。
乔椒面色煞白:“……”
不就是做个小手术么,怎么说得那么吓人?
麻醉会死人吗,儿子是顾家的独苗苗,老顾也不在身边,叫她如何面对这些?
乔椒脑中混乱,胡思乱想了一堆有的没的,麻醉师把一切告知后,要她签署同意书,可她整个人都懵了,拿着签字笔在发抖。
慌乱之中,乔椒无意识地扶住了容修的手臂,仰头瞅着他:“怎么办?”
那张冷峻的脸上没有表情,少校先生严肃时周身气势放开,以致于周遭空气都凝结了。
麻醉师的目光移到容修的脸上:“家属,尽快决定,里面准备麻醉了。”
容修抬手放在乔椒的手背上,温暖大掌带着力量,箍住她的手,“别紧张,这是麻醉师的工作,都要告知的。”
干燥滚热的手掌,真是给了她莫大的勇气。
这一年,三十一岁的容修,第一次为爱人的生命与健康做主,表面上没有表情,但不意味着他内心平静。
嘴上说不怕,不怕是不可能的。
麻醉师说那些风险时,容修戴着戒指的无名指,指甲抠进掌心里。
乔椒扶着容修,稳住身影:“那我们……”
“签。”容修说,“别耽误手术时间,阑尾炎穿孔就麻烦了,无论如何,里面所有的医生都会努力的,妈妈一定要签字。”
强压之下的焦虑与恐慌,容修嗓音仍然温柔:“臣臣知道我们在外面等他,我们说好的,我会一直等他的,所以他很快就会出来的。”
乔椒眼眶一下红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