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思如泉涌,连夜写出了两个人物的人物小传,轻易地揣摩出了角色心理。
今晚两人讨论剧本到深夜,可顾劲臣仍然并没有追问容修是否决定接受,没有催促,没有逼迫,关于“事业”他希望是对方真心喜爱并选择。
病床不宽,只有在这样的夜晚,房门紧锁时,才能靠得如此近。
房间冷气微凉,棉被搭在身上,容修哄他入睡,明天一大早六点,就要测血压和体温。
顾劲臣睡意降临,黑暗中他眼皮沉重,背对着容修,抓着他的手指。
容修。
顾劲臣迷糊地唤了声。
“嗯?”容修应他,“我在,怎么了?”
“等我睡着再走,隔壁床太远了,门锁了,半夜不会有人进来的。”
“嗯。”
如果隔壁的陪护床也觉得远,那么以后不能同在屋檐下一起过夜了,他们该怎么如何是好呢。
“想什么呢?”顾劲臣问。
“我曾经在某本书上看到过一句话——”
容修的嗓音很轻,回荡无边黑夜里:“那句话大概意思是说:爱未必会因为没有回应而死掉,但一定会因为反复失望而衰竭。”
顾劲臣的睡意猛然消散,他试图转过头:“什么?”
“让你受苦了,下不为例。”容修说。
没头没尾的一句,顾劲臣瞬间听懂。容修嗓音很淡:“真的是最后一次,以后哪不舒服,还要告诉我,我不会再犯错了。”
顾劲臣喉咙蓦地发酸,他不顾一切地想要翻身,容修连忙帮他借力,护着他的导流管和留置针。
顾劲臣转过去紧抱他,摇着头不叫他这么说,“不是你,不是你的错,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不该像以前那样忽视自己,让你担心,还受到了惊吓,给所有人都添了麻烦……”
容修垂着眸子看他,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忽然抬手用指尖捏住他的嘴唇,让他发不出声响。
顾劲臣呜呜了两声,容修不让他打断,仿佛自言自语般地,或是倾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