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在胡同口,根本没办法开进来。
容修不再管那边,转身直奔顾劲臣而去。
顾劲臣被崽崽扶着,站在原地。
容修迎向他,张开双臂,紧紧抱住他,嘴唇哆嗦着不知道说什么,只在充满血腥味驱使下近乎失声地问了一句:“受伤了么?”
“没有,没有受伤,你来了。”顾劲臣脸埋在容修颈间门,“我没事,你放心……”
其他的一切问题,容修都没有多问。
他快速脱掉西装外套,裹住衬衫被撕开的顾劲臣,又红着眼睛避开些,用挺拔身姿将顾劲臣挡在墙边,帮他扣上解开的裤带。
乐队兄弟们站成围墙,背朝两人挡住了他们。
顾劲臣小声:“他没碰我,容修,别难过,我没事了。”
容修手指一顿,抱他更紧,要把人糅碎般往怀里摁,嗓子哽咽:“嗯……对不起,劲臣,对不起。”
对不起。
这三个字和“我爱你”一样,容修似乎从没说过,顶多说一句“抱歉”。
但顾劲臣无暇纠结这些,他露出难受表情,“容修……”
感觉到怀里人在发抖,容修轻声:“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顾劲臣几乎哭出来:“尿尿。”
容修:“……”
“走,去外面。”
“腿软,脚麻,不能动,膀胱快爆了,快不行了……”
乐队兄弟们:“……”
容修微怔,那可怕的俊脸上与泛红双眼里,终于露出容少校标志性的含蓄笑意。
白炽灯惨白,衬衫血红,那笑容很暖,容修站在他的面前勾唇浅笑着。在今夜被绑的某一瞬间门,在司彬癫狂挥舞杆子乱砸的那一刻,顾劲臣真的以为,这辈子可能再也见不到容修的笑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