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定是高升了。”张毓恭维道。
“哪里,哪里,都是为元老院和人民服务嘛。”楚河道,“你就是这张记的老板了。”
“是,我就是张记食品公司的总经理。”张毓用上了这个“澳洲式”名字。
“早听说你们经营的有声有色,是广州出了名的新兴企业。我在济州都看到你们生产的军用口粮和点心呢。”
张毓连忙说道:“这都是元老院提携,我家原本只是广州城里的一家小字号,三四个人的生意,能有今天全靠元老院的政策!”
楚河今天来这里,虽然有心血来潮的部分,但是亦有向洪璜楠示好的意图在内。毫无疑问,这位掌控军队后勤,实际也负责着广东的所有元老、归化民供应实际事务的元老显然是“特别值得交好”。
南洋的股份和债券,相当于新政府的“船票”,谁能拿到,拿多少,蕴含着比经济收益更大的利益在内,元老院扶持的新贵们不会不懂这个道理。洪璜楠更不会不知道其中的含义。
但是自己是位堂堂的元老,总不能象个卖保险似的开口去推销。便旁敲侧击道:
“你们张记的营收情况怎么样?”
张毓心中一震:心道果然如此!
开口询问营收情况,无非是在摸底,看看他们有多大的财力,好摊派股份。
他不敢造次,迟疑片刻道:“托元老院的洪福,生意那是颇为了得,每月的销售额都是过千的,若不是闹了鼠疫,劳力、原料供不上,原还可以做得更多……”
“销售额过千,那年销过万元了,这营业额可不小啊。”楚河是搞金融出身,当然听得出他话里的意思:不说毛利,不说纯利,只说销售额,还是一个大概的虚数,显然是有保留的。
当然,陌生人面前说话留三分余地,这是正常的。说白了,要不是自己是元老,这张毓恐怕只会打哈哈,说几句:“生意还不错”之类的废话。
由此看来,这张毓行事谨慎,说话小心,即没有暴发户惯有的狂妄也不是一见到元老便六神无主,口无遮拦。楚河对他的观感又好了几分。
“看你话里的意思怕这生意还有难处?”
张毓心中又是一紧,看来这是躲不过去了。对方言辞温和,看起来有商量的的余地。但是,如果就此大叹苦经,等于是变相的回绝。让楚元老乘兴而来,败兴而归,更是大大地不妥。
张毓起身给楚河斟满果茶,趁机斟酌了一番,这才回来落座说:“我们的难处,比起同行来那得算是矫情!一是眼下人力不足,合适的工人难找,更少合格的管事。影响生产,很多订单都压着做不了,耽误事!”
楚河已经预备好听他说如何周转困难,资金紧张了--以张记这样新兴爆发起来的企业,资金周转出现问题再正常不过,要不然还要银行和投资人做什么呢?没想到他先说人力上的难处,这里面必然有玄机。
不过既然有“一”,自然还有“二”,且听他说下去。
“二就是资金周转了。想必首长您也猜到了。我们这样的小铺子,机缘巧合得了元老院的赏识提携,给了那么多的订单,这资金流转上就有了很大的难处。幸亏德隆给了贷款,这买卖才能顺顺当当的做下去。这也是全靠元老院的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