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喽!”
…………
篱笆竹屋外有一座老仆人新建的竹桥,山上溪水自其下流过,桥头一株弯腰老槐树,桥两岸空旷,适合放纸鸢。
两个孩子,一个冷着脸提线只顾往前走,一个嬉皮笑脸托着纸鸢在后面追。
独孤平静道:“今日无风,你确定能飞。”
晏龙雨气喘道:“我心自然,清风自来。”
独孤眯眼道:“先生说的,是这意思?”
晏龙雨撇嘴道:“不是吗?你早课听没听?先生,额,特意教咱放纸鸢的。”
独孤浩荡点了点头,一个敢说,一个敢信。
两人桥头桥尾来回跑,可这纸鸢却始终连一丈高都飞不出。
“你心,还自然吗?”
晏龙雨一屁股坐在桥上,大口喘着气:“这纸鸢,怎么比凤叔还不靠谱,咱拆了吧!”
独孤浩荡靠着老槐,皱了皱眉头,有些语塞:世上还有比你晏龙雨更不靠谱的人?这山上此刻但凡有个活物,我独孤都懒得理你。只是看着眼前同龄人,他的嘴角又不由得微微勾起。
这山里有你,其实不错。
“独孤,你笑了。”
“闭嘴!”
比两个孩子大三岁的扶龙郡乞儿燕归,短剑不离身,双手托腮倚在篱笆上,看着不远处老槐下的两个天真稚童有些出神。
怅然间,燕归忽然定睛看到竹林间走出一袭白衣,气态悠闲,走向桥尾。这人燕归隐约记得,他那日在滚龙江畔,远远看到白衣出手救人。
老槐树沙沙作响,一阵清风拂面而来,晏龙雨手中纸鸢脱手缓缓飞上天空。
独孤浩荡有些谨慎,面不改色地看着晏龙雨身后渐渐靠近的白衣,是一个自从秦先生带他来到这里便从未看到过的面孔。
晏龙雨后知后觉的转头,看到有人时吓了一跳,抬起屁股尴尬地站了起来,一脸羞涩。